“还能是怎么回事,北狄来势汹汹,对方兵强马壮,大梁的这些酒囊饭袋哪里能打得过,”他面上尽是嘲讽,“平津侯在战场纵横数十年,没想到入了对方的陷阱,侯府的二公子自是要去救,救倒是救下来了,却没想到自己反被偷袭。”
“平津侯现在昏迷着,也不知是死是活,至于那位二公子,其实比起那位世子爷好多了,好歹留了个全尸。”
那人还在说,柏砚袖下的手攥紧,倘若他说的是实话,那现在……
平津侯府大乱。
柏砚心揪起,侯夫人那身子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而且萧九秦他……
柏砚的担忧掩饰不了,那人轻轻笑了笑,“怎么,现在难过了?”
一边嘲弄一边往柏砚心口戳刀子,那人嘿嘿笑着,“你说你也算运气好,平津侯府现下乱成了一锅粥,你正好躲个清闲。”
“闭嘴!”柏砚终于忍不住。
什么暗度陈仓,什么谋定而后动,什么虚与委蛇,柏砚脑子轰然炸开,一声厉喝吓得对方颤了下。
在得知这样的消息,柏砚哪里还硬逼着自己生出理智,他不管不顾地朝那人扑过去,好像只要将这人弄死,那些关于死的活的便不存在了似的。
后来无数次,柏砚都想过,他那时年少轻狂,以为自己能破开困境,他试图自救,但终究还是在最后那片刻没能忍住。
可是平心而论,在得知那样的噩耗,他除非真的冷情冷性,否则又怎么可能做到面不改色。
“大人……”身旁的人唤了他一声,柏砚回过神,暗道里终于传出一些动静。
他凑近去看,不一会儿,一个接一个的锦衣卫出现。
但是等了等,他也没见萧九秦出来,心中忽然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