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两日,萧九秦拜帖已经写了七八张,但无一例外被拒之门外。
柏砚进的是诏狱,谁敢替他说话。
萧九秦也不是没有直接求见皇帝,但是却连宫门都进不去。
北狄蛮子带兵南下,与平津侯所领的大梁兵在狼吼山战得正酣,自北边传来的军情一日能几番波折,有关战事的折子在皇帝桌案上摞了几沓,谁能顾得上被打入诏狱的一个小子。
整个郢都,蒙着一层雾霭,萧九秦也不是不关心战事,但是他不敢赌,一旦连他都不管柏砚,那他在诏狱焉有活路?
萧九秦将他娘扶进去,略有些着急,“娘,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好吗?我先去薛家,老师他一直对阿砚青睐有加,说不定能在陛下面前递话。”
“三儿,”侯夫人看着萧九秦年少轻狂的脸有些心疼,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若是薛阁老能在圣前递话,你以为至于到现在我们都不能见阿砚一眼么?”
萧九秦不语,但是明显不肯放弃。
侯夫人叹气,“娘亲明白你担心阿砚,娘亲何尝不是,但是三儿,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前线战事吃紧,无人敢去陛下面前替阿砚说话,而且你还不懂吗,只要那位云妃不松口,阿砚就出不了诏狱。”
“我不指望现在能将阿砚救出来,”萧九秦好似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气力。
“那你想要做什么?!咳咳咳……”侯夫人本就染了风寒,一气之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九秦连忙给她顺气,而后眸色晦暗,沉声道,“他身子骨弱,若是无人照拂,怕是要受罪了,”他看向某一个方向,“如果连我都不替他奔走,便意味着平津侯府彻底放弃他了……”
“娘,”萧九秦忽然跪在地上,“孩儿不孝,但是,阿砚他除了平津侯府再无依仗,一旦连我们对他都不管不顾,诏狱那些见风使舵的东西能让他好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