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淳去势得晚,除了面白无须完全看不出是太监。他平日里虽温和但极少出现笑意,冷着脸的时候颇能唬人,柏砚却觉得这人一身风雪气就没消解过。

但是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怀淳下马,径直走到魏承澹面前,自然地帮他拂去肩头的一片枯叶。

“来了就进去,别在外边吹风,免得夜里头痛。”

柏砚看着怀淳一身肃杀尽数消弭,暗自啧啧,瞧吧,不是对谁都能这样的。

他乐得看二人肉麻,怀淳却忽然转头看他,“你那位侯爷今日不在?”

“什么叫‘我那位侯爷’?”柏砚眯眼。

怀淳和他这样习惯了,一边拥着魏承澹往府里走,一边与他说话,“你二人如今是说开了?”

之前柏砚还嘴硬不肯多说,如今他眉间郁气俱消,尤其那日在下朝后,萧九秦盯柏砚盯得那样紧,柏砚还有什么不明白。

又魏承澹在,柏砚说话时稍微有些收敛,依着之前二人的相处,他现在势必是要怼回去的,但是一看二皇子殿下略好奇的不加掩饰的模样,柏砚只能按耐着开口,

“算是说开了吧……”

怀淳挑眉,“那就是没说开。”

他眯着眼,“你怕是只简单和他说了说,但是你受的那些罪应当是一笔带过,一点也没有说出来吧?”

柏砚不说话了。

怀淳略笑了笑,“说你嘴硬你还不承认,萧九秦他没有你的这一颗七窍玲珑心,你就想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