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想想你我,都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与萧九秦,怀淳与魏承澹,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两个人要更艰难些。

“你还未与萧九秦说开吗?”怀淳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当年本也不是你的过错,仔细说来连你也是受害者,他若总是故意为难你也未免太过分。”

“我……”柏砚眉头几乎要皱成川字,“他也并没有为难我,只是‘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手指无意识地搅着,“那些事搅在一起,要如何解释?”

柏砚不是没有想过坦白,但是有许多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启口。

“起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害得平津侯府出事。”怀淳盯着柏砚,“或者说,你到现在还觉得是因为你的缘故,致使他家破人亡?”

一句话,柏砚彻底怔住。

不愧是怀淳,不需要赘述许多,只需一句话就让他破防。

“当年,是我最先得到消息,但是……”柏砚攥紧拳头,“明明我可以将消息早一刻送到萧叔手上,但是却……”

“那不能怨你。”怀淳按住柏砚颤抖的胳膊,“你不知道那消息那样重要,而且在那个时候,你的选择无从指摘,只是……一切偏偏就是那样凑巧。”

怀淳忍不住叹气,“我也无数次告诉自己,不应当信命,但是柏砚……有时候,不得不信命,你是如此,我是如此,平津侯府亦是如此。”

“所有人都没有罪过,有罪的是老天,它偏要逼得不信命的人去信命。”

柏砚眸子赤红,“我后悔过……”他忽然抬头看着怀淳,“你知道吗,无数次我做梦梦见萧叔,梦见平津侯府的每一个人,他们问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转头回去。”

“我后悔了,在见到那场大火时就后悔了,但是……”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