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话中有话,柏砚却不接茬,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是萧九秦的父亲。他会的东西很多,就连做菜都会一些……”

像是完全不顾及对面坐的是谁,柏砚似回忆淡淡启口,“都说君子远庖厨,但是他似乎从来都无所谓老祖宗留下了什么金玉良言,捡回个小乞丐,也不嫌弃就直接留下当儿子养大。”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他曾经说,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生出个闺女。瞅着侯府的四个小子,他嘴上嫌弃,但是每每自军营回来总要捏捏脸,再催着几人多吃肉……”

怀淳嘴唇动了动,“你已经很好了……”

柏砚像是没听到似的,还在说,“我长个最厉害的那段时间,总是睡着睡着就抽筋,那疼,”他抿着唇笑,“又麻又痛,难受得不行,你大概想不到,也是他什么都不嫌弃,蹲在床榻边替我揉脚。”

“大概这世间,大多数亲爹也做不到这地步。”柏砚鬓侧的碎发遮着他的一只眼,怀淳看不到他的眼神,略犹豫了下开口,

“我今日不是想挑开你伤疤。”

柏砚不语。

他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平津侯对你很好,萧九秦也很好,你们都很好,但是……这样就够了。”

怀淳抿了口茶,“我知道有些为难你,但是柏砚,萧九秦他与你不是一路人,你如今与他走得越近,他日你们二人就是一个靶子。”

“想害你的会牵连他,害他的亦是如此,尤其你身后站得不仅仅只有我,还有允太师。”

“允太师”三个字一出,柏砚微怔了下。

怀淳知道自己抓住了柏砚的命脉,他拍拍柏砚的手臂,“皇帝忌惮允太师,而你是允太师最为看重之人,一旦你与萧九秦牵头,皇帝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