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宽又如何,从前有多少人盼望着我死,如今都算好的了。”柏砚喝了口茶,又道,“也就被人戳戳脊梁骨,若是真叫他们做出什么来,也不敢,所以我才起了心思从他们这儿先将风云搅弄起来。”

“你……”严儒理看着这样的柏砚,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他虽时而回来,但是这几年在西南,多是与当地土著打交道,那里虽然穷山恶水,但也不至于将人骂得猪狗不如。

严儒理没想到,当年那满城风雨竟然只是个开始,如今这些人口中所言极是才是淬了毒的……

“你实在不必这样……”柏砚看严儒理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熨帖,可也不至于误了正事,遂连忙扯开话题,“说来此事已经按照我们预测的发展了,到明日朝议,我将奏折一递,自然有人说出这些……”

“到时候,只要侯爷那边将人的嘴撬开,魏承枫他非得被扒下一层皮来不可。”严儒理略轻松了些。

柏砚却还是不敢放松一点,不到最后那个时候,他一点也不敢松懈。

“可是你为何不提前写好了奏折由怀淳公公递上去,提前先……”严儒理疑惑不解。

依着柏砚与怀淳公公的交情,不说对方如何帮扶他,随便在皇帝面前嚼几句“闲话”,怕也是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还是不麻烦他了,怀淳在现在的位置上也没有那么好过,那么多人想借着他的东风达成目的,可曾为他有过半分考虑?”

柏砚就是了解这些才会这样,他看多了皇帝无常的时候,怀淳虽然看似一人之下,但是伴君如伴虎,他的荣宠都是皇帝给的,随时都会有收回去的危险。

而且到了那时,怀淳可不如他们有什么根基,一个去了势的阉人,一旦被皇帝弃了,倒是无数人都要往他身上踩一脚,那时哪里会有顾念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