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人所言非虚,这血蒺藜不是什么常见暗器, 大梁军器监始终谨遵圣意,对这阴毒东西是禁造的,只有北狄始终在战场上用这阴损东西, 对此, 侯爷应当是熟悉的吧。”

萧九秦点头, “北狄善骑射,这血蒺藜很多时候其实是应付我大梁将士的, 他们先头部队曾用血蒺藜逼得我大梁将士弃马,而后便以大股骑兵进行扫杀……”

以步兵对骑兵,除了惨败还能是什么结果。萧九秦每每想起当日景象便攥紧拳头,尸横遍野的是大梁的将士,是无数同袍……

柏砚就站在他身边, 对他的反应很敏感,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在萧九秦拳头上按了按,待萧九秦看过来时又对着他施以一个安抚的眼神。

萧九秦心中想的是哪场战役,柏砚知晓得一清二楚。

那是萧九秦刚到北疆一年不到,因为一次决策失误,他被降职。时任大将军的樊承山急功近利,接连四日派遣大梁所有的骑兵与北狄蛮子硬碰硬。

萧九秦从一开始就反对这样送死的行为,虽然大梁驻军比北狄人数高出整整一倍,但是将士大多都是未曾沾过血的新兵,更别说北狄兵强马壮,为了攻城几乎是赴死一般。

不要命的打法北狄太过熟悉,但是对于大梁的这些新兵来说,无疑是带着他们在鬼门关转圈。

樊承山是贵妃亲弟,两个侄子都是颇受皇帝宠幸的皇子,他凡事都不与底下人商量,纸上谈兵的架势摆得十足十。

战败不可避免。

大梁惨败。

骑兵死伤过半。

若不是萧九秦带人深入敌营直接烧了对方的粮草,此战怕是损失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