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不怕我弄死你么?”他的确是意外多于惊吓。

本就在这四处都是监视的环境里不曾卸下防备,萧九秦的出现只是荡开他心头涟漪的那一块石子。

萧九秦对此不置可否,依着柏砚那三脚猫的工夫,怕是还走不到他面前就能没命,也就是他自己以为自己厉害得很。

心中多了些无可奈何,萧九秦收了柏砚手里的匕首,“也不怕伤着自己。”

柏砚任他拿走,摇头,“手里有它才不会叫人伤着我,关键时刻它能救命。”他说得淡淡,萧九秦也没有多想,但实际上柏砚也没有说错,更没有夸大,这匕首曾经当真救过他。

萧九秦看了一圈,眸子动了动,心中不知闪过了什么,面上神色也较之前多了一丝什么,半晌,他将匕首还给柏砚,“依着你如今的权势地位,要什么样的匕首没有,何必还留着它。”

其实这句话的意味就已经有所不同了,萧九秦从之前柏砚拿着这匕首威胁那二人时就看出来了,匕首是他送给柏砚的那把。

十年前,柏砚十岁时,那把匕首是他作为生辰礼物送给柏砚的。

“习惯了,别的便是再好也不是它。”柏砚轻轻摩挲了下上边的纹路,“说实话,当年收到的那么多生辰礼物中,只有这个是我最喜欢的。”

他无意诉说什么昔日情深,有的只有平铺直叙般的直白,萧九秦心中却不像他这般。

说起来,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柏砚始终要比他成熟一些。

所以对于柏砚方才的话,萧九秦愣了下,“只是一把普通匕首,没什么特别的。”

他说的是实话,十岁的萧九秦做不来精巧的玩意儿,但是他很想送柏砚一个自己做的东西,所以便有了这把匕首。

诚然,一开始的匕首丑得很,甚至还未开刃。

但是柏砚爱不释手,他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攥着萧九秦满是伤痕的手。

也是那双手,在之后又打磨了一遍那把匕首,时至今日,柏砚拿着它,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几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