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解闷,下官倒是有些心得,城东华乐坊,城南颂音坊,还有辉月楼附近的绿袖阁,里边姑娘个个绝色,侯爷若是寂寞了,不若进去点上一位姑娘聊聊……”

“琴棋书画,音律歌舞,无一不是人间极乐……”

正说着,萧九秦忽然扣着他的手腕起身,周围人一惊,连上边的皇帝也闻声看过来。

“两位爱卿这是……”皇帝开口问。

萧九秦是被柏砚说烦了,都忘了自己身处何地,这会儿被点了名,也有些不大自在,一时间竟不如如何应付。

柏砚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正巧挡在萧九秦面前,如常开口,“陛下,侯爷方才喝得有些多,腹中不甚舒服,下官引他出去透透气。”

皇帝这几日神色倦怠,柏砚的话诸多漏洞,但也未入心,略一摆手就叫二人出去。

宫宴丝竹之声渐行渐远,萧九秦柏砚二人走到栖雀台附近的花苑,今夜宫女太监大多在栖雀台,这里倒安静得很,夜晚的秋风有些凉,但正好驱散了二人身上的酒气。

才走过长廊,萧九秦忽然使力,将柏砚推到假山后,眸中戾气不掩,“你到底在想什么?!”

柏砚脊背磕在山石上,疼得他微微吸气。

萧九秦却沉声,“每每装模作样,你究竟要如何?!”

“我在想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又要如何告诉侯爷……至于有没有装模作样,侯爷不妨解开下官的衣衫瞧瞧,山石嶙峋,侯爷手下无情,下官喊声疼有什么问题?”

说着说着嘴角便泛起苦意,“你如今不信我,便觉得我一言一行都是别有用心。”

本来在今夜之前,柏砚已经说服自己要忽略萧九秦口中所有的恶意,但是明显不可能,萧九秦从前是不善言辞,可现在却是字字见血,柏砚饶是有再强大的心,也很难不因他的话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