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侯府的旧人死的死,走得走,熟悉面孔不多了,萧九秦猛地遇见乳娘的幺女,意外大过欣喜,他心绪乱了,但是也记得这丫头方才说的话,“你方才说,谁……总是念叨我?”
他不敢多想,更怕自己是听错了。
小丫头却不懂他的这复杂心绪,抹了一把眼泪便说,“是萧叔。”
萧九秦彻底怔住,呆呆地看着映月,“当年……萧叔,不是跟着,跟着我爹……死了吗?”
他脑子一片混乱,尽是平津侯府人仰马翻的那一天。初听到他大哥死讯的时候,萧九秦正忙着救柏砚,他娘那时身子骨已然不好了,送信的人说完时,他娘险些倒下。
平津侯府一片混乱,萧九秦带着下人一点一点扯了灯笼,换了白幡,灵堂停了棺材,未等一切安排好,他二哥与父亲中伏的消息也传来,兄长身亡,父亲生死不知。
消息传遍,他娘终于没能撑住,躺在冰凉的灵堂里,眼泪擦着鬓角流下。
又五日,平津侯身死。
同天,北狄蛮子将大梁兵击退百里,破一关三城。
可是即便平津侯府死的只剩下他和他娘,也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平津侯府外神策军日夜驻守,再是一概奴仆被遣散,有抵抗的俱是被打杀,运气好的,也是被发卖。
最后一天,连乳娘也被带走,府中就只剩他们母子二人。
“三公子……”映月小心的唤了几声,贺招远也担心地看着他,“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