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辈子能早点瓦解北狄的阴谋,阿淮就不用仓促地披甲上阵,就不会战死沙场!
阿淮,不管上辈子有多少谜团未解开,这辈子,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决不允许你战死沙场。
你的归宿,只能是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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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主院卧房内,大夫给柳眉山诊完脉,开了一剂安神药。
齐瑄刚被赶出去,柳眉山就心悸发作,跌坐在椅子上,把宋骁吓了一跳,恨不得把齐瑄押回来再踹两脚。
一刻钟前,齐瑄跪在他们夫妻面前,开口要阿淮。
“王爷,我们宋家不参与皇储之争。” 宋骁想也不想就拒绝。
谁知齐瑄不顺着台阶下,竟然道:“齐瑄求的不是宋家的支持,而是阿淮一人。”
“混账!”宋骁拍桌而起,顾不得眼前人是个王爷,一脚踹向齐瑄胸口。
齐瑄闷哼一声栽倒,爬起来又跪了回去。那不避不躲的坦然姿态让宋骁更加愤怒,下意识摸向腰间,可惜没有佩剑,否则定要一剑削了他。
柳眉山从齐瑄开口开始就惊愕到失神,压根来不及劝阻宋骁的以下犯上。她甚至觉得,这个满口胡言的王爷,该打!
宋骁怒急,胸膛剧烈起伏着,齐瑄胆敢开口要阿淮,当他宋骁是什么人?卖子求荣的混账吗?
宋骁竭力克制怒火,却突然想到了昨日之事。
昨日!昨日阿淮送喝醉的齐瑄回府,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病倒,连大夫都不敢看!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有什么?!
宋骁怒到指尖颤抖,指着齐瑄问:“我问你,昨夜,你可是对、对我儿……用强?”
柳眉山一愣,明白了宋骁的意思,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齐瑄道:“……是。”
“竖子尔敢?”宋骁又踹了齐瑄一脚,直接将齐瑄踹飞出去半丈远。
齐瑄咬牙不吭声,又爬起来,朝定北侯夫妇跪好。齐瑄知道此刻无论怎么辩白,都无法令定北侯夫妇消气,只能咬牙受着。
宋骁还想动手,却被柳眉山拦住了。她站到齐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王爷是君,您这一跪我们受不起。”
齐瑄道:“跪天地,跪君王,跪父母,阿淮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
宋骁冷哼一声:“本侯当不起!”
柳眉山攥着手心让自己保持平静,问齐瑄:“王爷的意思是,要与我儿成婚?”
齐瑄道:“是!我心系阿淮,愿娶——愿与他共度一生。”齐瑄看了看宋骁,把“娶阿淮为男妻”换成了“与他共度一生”。
柳眉山却追问道:“若来日你坐不上那个位置,能否有命与我儿共度一生?若是坐上了,又如何许我儿一生?”
这回不止齐瑄抬头看她,连宋骁也忘了生气,惊讶地看向自己夫人。
“王爷,要效仿前朝太治皇帝么?”柳眉山问。
前朝太治皇帝,便是那位娶了男后的皇帝,而那位男后也入朝任职,官至宰相。
宋骁心尖一颤,没想到柳眉山竟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齐瑄却立刻应道:“是!”
柳眉山冷笑道:“王爷太贪心了。”
齐瑄道:“若我做不到,甘愿舍弃一切,只求阿淮。若我赢了,一辈子就只要阿淮一个。若我自身难保……那我决不拖累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