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时,你主动去送他。
顾瑢说:“我本来,是怕阿凝过的不好。”
“这样看来,又是我多事了。”
你一点都不客气:“知道就好。”
顾瑢笑着说:“当初你要在宫里就好了,没准儿宫里能热闹些。”
“宁无决是个闷葫芦,阿凝又太忙了。”
你说:“我若在宫里,你皇位丢的要更早些。”
他却笑:“早些晚些,有什么分别?”
你跟他走到花园远处,顾瑢咳嗽了两声,终于轻声道:“无论这次,还是之前,都多谢你。”
“不必。”
你斩钉截铁地说:“昔日你放我一马,我还你。”
“这次救你一命,权当从你手里赎了江疑。”
他静静看着你的手。
你以为他并没有注意到你跟江疑交握的手,但他注意到了,只是不曾开口。
明明已是早春,你却在他眼底瞧见寂寂无声的雪,上一次瞧见这般的眼神,是他在城楼上往下望。
你那时以为他在望放你离去的路。
现在你想,或许他在望江疑离去的路。
他问:“是你赎了江疑,还是江疑赎了自己?”
你怔了怔。
“他总觉得亏欠于我,并非只是感念我昔日恩情,或是怜我孤弱,而是自责年少时太过自负,将我养成了废物。”他笑着说:“因此才待顾清川那般严厉,才事事以命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