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你的大雁是怎么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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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锅羊肉吃到日薄西山。
江疑吃多了,懒洋洋歪在你身上,小腹也微微涨起。他向来饮食节制,是因为他吃饱了似乎格外容易犯困,简而言之,醉饭。
他眯着眼睛赖在你身上,哑着嗓子,说着大不敬的话:“你若让人篡位了,我就买下你。”
又能做厨子,又能做侍卫,还能暖被。
翻了个身,又轻声说:“萧元骐,我已许久没这样快活了。”
或许是科举终于得以推行,或许是得知了顾瑢的讯息,又或者是因为再次同宁无决交谈,再或者,是因为这一锅鲜美的羊肉汤。
他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你,眼底是毫不设防的愉悦。
你难以随他雀跃,却又无法继续恼下去。
你闷头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原本的问题在胸中盘旋了许久,开口却变了:“你当初怎么就瞧上顾瑢了?”
他头脑迟钝地运转,慢悠悠地说,是他头一次学着书上的方子,跟顾瑢、宁无决三人酿酒,却酿成了一坛醋,酸气冲天。
顾瑢怕他们知道难过,偷偷把醋藏起,换成了一坛酒。
他自以为成功,年年照着相同的方子酿,直到后来,宫人发现储君床下整整藏了十几坛老醋。
他现在说起来,仍是觉得好笑。
你本来也觉得好笑,可一想到这是他跟顾瑢的事儿,又笑不出来了。
顾瑢的那几坛醋在床底,你这几坛醋却在心里。
“心眼儿这么小,还非要刨根问底不可。”他笑了一会儿,又懒洋洋地在你耳边说,“我不瞒你,那时我的确想,若是能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
他生来时乖命蹇。
在宫中那段时间,纵然如履薄冰,仍是他年少最无忧无虑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