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月,两月,三月。
时间就这样过去,局势一日比一日糟,无论是京内还是京外,顾清川咬牙撑着,撑到撑不住的那天。
他甚至想,若是江疑吃了败仗,逃回来也好。
回来了,至少他还能说一句抱歉。
可江疑再也没有回来。
最终传来的消息。
是铭关城破,江疑生死不知。
他想,先生应当是死了吧。
143
那夜,无数臣子请求顾瑢迁都。
顾瑢彼时虚弱不能站立,坐在那,抓紧了龙椅边缘的雕花。
在无数纷乱的争执中,他静静地问。
“迁了都,之后呢?”
“今天迁襄,明日迁鴞,后日呢?逃到哪里去?”
没人知道。
“若要逃,阿凝一早便能逃,可他去了铭关。”
“阿凝至今生死不知,我凭什么逃?我又怎么有脸逃?”
他甚至没有称呼江疑做丞相。
“你们要逃,便尽管逃。”
“我哪也不去。”
顾瑢慢慢说。
“我就在这里等着,我要问清楚,他们把阿凝弄到哪儿去了。”
“若他死在铭关。”
“请各位……将我也葬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