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倒还算直白,只皱着眉说:“想一个人。”
他捋了捋发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问:“听说京城来的丞相,随行有几个秀美侍女,世子可是想起了?”
你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以为他会骂你好色成性。
他却忽得挤了挤眼睛,眼角的皱纹都带了笑意。
第二天偷偷塞给了你一本破破烂烂的小书,摇头晃脑地嘀咕:“世子也到了年纪了,为,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你看那本小书,不知怎么,晚上却梦见了那个小丞相,惊得连夜烧了,再不敢多看一眼。
那是你头一回梦遗。
但你始终不知道,这迂腐老头儿为什么会有这种书存着。
而到了你父亡故前夕,这老头偷偷来见你,非要教导你为父吊丧的礼仪。
他拉长了声音,念了半宿,直到守门的门卫都已打起了瞌睡。
你烦不胜烦,却听见他眼珠子转了转,忽得说:“若王爷死前召你,世子绝不可前去。”
你父要杀你,为他欣赏的好儿子铺路。
可眼前这位之乎者也的老头,竟是眼明心亮的。
“我不得不去。”你低语。
他捻须,低声道:“可以伪造京城的圣旨,说要召见你。”
“如今王爷不敢同京城作对,只要谎称那江丞相要召你去京中做官,王爷必不敢杀你。”
你沉默了片刻,却忽得瞧你的老师:“老师,伪造圣旨是大罪。”
你老师嘀咕:“事急从权、事急从权,先活下来再说。”
你又一次认清了你老师的真面目。
你果真伪造了旨意,不知什么私心,还给自己封了个郎官,做了那江丞相的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