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过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垂下头。
你原本的恼火一下被冻结了,如遭重击,好半晌发不出声音。
你瞧见江疑神色平淡地撑着下巴,盯着自己袖上缀的点点软絮,轻声道。
“他酒吃多了,将他请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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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仍在继续,人人都做一张虚假的笑脸,仿佛刚才只是个插曲。
你再去细瞧,终于瞧出不对来了。
你记得江疑来时,这些人对他的慕孺和热忱。
而如今,却是强压着畏惧和轻蔑的奉承。
不过几天的功夫。
你记得那书生的面孔。
就是他扯着江疑的衣袖,说自己憧憬他,甘愿为他脱靴,做他奴仆,痴迷热忱,令人生厌。
可今日忽然就变了一张面孔。
侍卫在你耳侧禀告:“那书生姓陈,是陈大人的子侄,那日被驱逐出别院后,去找几位官家公子厮混买醉,听了许多对丞相的诋毁之词,今日又喝多了酒,便……”
听到了什么,可想而知。
便将崇敬化作了恨意。
你怒极反笑:“区区几个茂地官吏,竟消息这般灵通?”
侍卫声音低了许多,道:“这些传闻都是茂地近期兴起的,许是茂地官员怕受牵连四处打听,随行官员便将京中传闻说了……”
你摔了杯。
江疑闻声到屏风后来,懒洋洋地瞧你一眼。
你竟不愿同他对视。
他便屏退了侍卫,平平淡淡,直视你的眼睛:“时至今日,你还做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