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阖着眸子听,听你骂人,便不自觉闷笑一声。
他一笑,你便不自觉跟着翘嘴角,见他白皙的脖颈、湿润的喉结,更是心猿意马。
照往常,你还哪管他下午什么安排,已经遂着你的心意摆弄了。可一想到他嫌弃你做那事粗鲁,又不知该怎么动手了。
你臊得慌,又有些恼怒。
这样一想,便走了神,再一抬头时他已经没了动静。
似乎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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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何时听得困了,坐在水雾里迷迷糊糊合着眼,人趴在木桶边儿上,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
你唤他一声,他不应。
你便走近了,手沾了沾水,见还是温热,才放下心来。
他光裸的身体透着隐隐的红,教你静不下心来。
可隔了一会儿,你又瞧见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疲惫。
你犹豫了片刻,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揉按,替他舒缓头皮。
你是会做这些的。
从前你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主母、甚至是兄弟,都做过这样的举动。你会弯腰,会为人捏肩捶腿,甚至隐藏自己的杀意,让人误以为你是一个忠实莽撞、却又有些凶野的人。
你现在想来,你并不是不会隐忍,并不是不会讨好谁,只是不愿违心地讨好他。
你宁可让他恨上你。
可如今,你又心甘情愿了。
情愿见他眉宇舒展,细碎而无意识地轻哼。
情愿做一次奴仆,换他一寸笑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