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笔锋一寸一寸润湿了,又卷进口中,咬住了。
他静静地,近乎挑衅地咬着你的笔尖儿,眼神儿下头藏着无声的怒意。
“松口。”你说。
他只能用舌将湿漉漉的笔尖推出。
他显然忍着气、又含着辱,不愿再看你,却又被你扣住了后脑,不得不看你。
你这才回过神儿来,当真沾了墨,细细地描画。
隔了许久。
你放下笔,嘲弄:“丞相看看,朕的字有进步没有。”
他冷着脸接过镜子。
却瞬间怔愣了面孔。
你为他画了一枚墨色的花钿。
衬乌发黑眸,妖冶温润得刚好。
“洗了去吧,”你撇过头去,“带着口水,怪恶心的。”
只不过报复他一下。
好歹是个弑君未遂。
第22章
54
他揽镜看了那花钿许久,神色从怔愣逐渐松弛,终是垂眸轻笑一声:“字像狗爬,歪门邪道倒有点意思。”
你不说话。
他叫人打了盆水,背对着你净面。
你又想起他昨日说自己已经得了报应的话,越发不是滋味,盯着他的背影许久,终于问:“江疑,你恨我吗?”
他扑腾着水,反问你:“你呢,不恨我么?”
你说不上来。
他笑了笑:“说不清,是不是?”
你犹不甘心:“那按你们读书人的说法,我算明主么?”
他笑:“差得远了。”
他开口不留情面,一件一件儿数你的缺点:“不顾礼法、不够勤勉,兼之虎狼之心、贪色好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