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疑的嘴角可疑地翘了翘。
你有些尴尬。
早不叫晚不叫,非要饿的时候叫唤。
肉粥是江疑用猎物炖的,只是缺少材料,卖相差了些,但肉糜和米熟透了的香味,还是让你蠢蠢欲动。
他舀了一勺,先是自己尝了一点,确认味道还算可以,才将这勺子递到你的嘴边。
你慢腾腾地张开嘴。
却忽然想到,这是他用过的勺子,不自觉移开了目光。
他问你:“味道怎么样?”
你说:“难吃。”
他也没有反省的意思:“难吃就多吃些。”
你不情不愿地被他喂了两碗下去,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但就是惦记着他的嘴唇上的肉味儿。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苍白里透着一点儿红润的两瓣嘴唇。
说话时一张一合,露出白润的牙齿和红艳的舌尖儿。
也不是没吃过,有什么可瞧的。
你骂自己。
42
深夜时你又梦见他为你取箭时的光景。
那时你因痛而视线模糊,可不知怎的,却能清晰瞧见他鬓角细密的冷汗,紧抿、苍白的嘴唇,黑白分明的眼,和那轮廓清晰的眉。
疼到极点时,你已经分不清他在取箭、还是在剜你的肉,他也许就是想杀了你,想要剖开你的心口,活生生将你的心脏拉扯出来。
你甚至荒谬地恨起他来:杀了便杀了,不过也就是一刀捅进心窝的事儿,怎么非要这样钝刀子磨人呢?
你做鬼也要拖着空荡荡的心口,去找他寻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