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外传来了一声慢悠悠,清淡的声音:“微臣江疑求见。”
臣子拜谒原本应当由宦官传话引见的。
但出巡车马之上传话不便,再加上江疑接连几日都在你的车上,他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直接来了,也不知听去了多少。
你和宁无决同时僵硬了片刻。
宁无决反应比你还快,低声告罪,利落地带上面具,一个鹞子翻身,竟从窗口窜了出去。
而江疑一挑帘,就这样进来了。
你这一刻倒希望自己是宁无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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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疑瞧着与平日并无差别,总是那淡淡的神色,隐约带了几分疏离平静的笑:“宁将军刚走?”
“嗯。”
“聊到臣了?”
“……”
你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宁无决一直是这样?”
“嗯,他有些……不会看眼色。”江疑道,“他兵法计谋并无差池,只是不善解人意。”
你“嗯”了一声:“倒也无妨。”
“正是,”他看人上,总是眼光同你近似,“他品行端正,是罕见的帅才。”
可你也听出来了他的维护之意:“从前都是你护着他?”
江疑淡淡道:“物尽其用罢了。”
他是这样说的。
旧朝官场没落复杂,派系众多,按宁无决这脾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连现在,你都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一丝的开脱之意,他委婉地提示宁无决的作用,令你不去追究这一桩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