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堆书都比你要金贵一点。
你从来不会说好话:“我以为丞相已经病死了。”
他便眯着眼睛笑:“难得躲几日闲。”
“这几日只怕丞相府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吧?”你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丞相得足了便宜,如今倒是淡泊名利起来了。”
“形势逼人。”他也不恼,“我以为你比我更懂这句话。”
你当然懂,只是想刺他几句罢了。
肩挨着肩,太阳烤得人暖融融,禁不住犯懒,你跟他说:“过两日我要去茂地出巡。”
他竟精神了几分:“臣随往。”
你问:“丞相不愿留驻京中?”
他问:“圣上敢让臣留驻京中?”
“朕心毒多妒,”你冷冷重复他为你看相的判词,拿起一本书来读,“自然是不敢的。”
若真将他留下,没几日就翻了天。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竟然带了几分真意。
他将你手里的书抽走了,你便正对上一双如墨的眸子,镇定却又温和。
“萧元骐,你我和解几日如何?”
你与他之间隔着的恩怨纠葛,说上三天三夜也算不完,你睚眦必报,他怀恨在心。这一句和解,都像是天方夜谭,你都该问问他怀揣了怎样的目的,是何居心。
他就亲热地笑着,如年少时一般,玩笑似的哄你:“我要权势地位,你要江山永固,你我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怎么就非要做个仇家?”
“好。”
你也学会了他这一套。
只是终究学不来那一抬眸时的真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