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平静了:“宫人们没见过原文,怕是要臣脱衣来抄。”
这意思很明显了。
你说:“我记得。”
他说:“劳烦圣上了。”
你隔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味儿:“江疑,你是不是笑了?”
他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的夹菜:“圣上听错了。”
你忽然又不生气了。
“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你看他吃饭如服药,“以前还挺好的。”
“前几年,”他答,“顾不上吃饭,尤其不敢吃米面,吃了晌午犯困,容易误事。”
那时候是他处心积虑想要击溃你的时候,也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日子久了竟没了按时吃饭的习惯,想起来吃上两口,想不起来就算了。
你皱眉吩咐:“叫个太医过来。”
“找过了,”他说,“死不了。”
死不了算是个什么说法。
你有心问,却又惊觉自己问得太多,撇过头去只当自己没说过。
却又忍不住讥讽:“如此说来,为了要朕的性命,的确是忙坏了丞相了。”
他仿佛没觉得你有什么怪异之处,兀自一口一口吃着饭菜,直到整整一小碗奶白软糯的米饭都下了肚子,他才放下。
他的目光聚焦在你的面孔,眸子里却泛出了一丝笑意。
“的确如此,”他轻声道,“江疑的一颗心,都在您的身上。”
这笑意你认得,你第一次见,成了齐王世子,遭了十几年明枪暗箭,第二次见,险些死在他手里。
他机关算尽,却又笑得那样光彩明媚,神色又如你挚爱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