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掉在了叶子渊的脸上。

叶子渊感受到了。

但他现在一动都不能动了。

如果可以动，他一定会去帮他擦拭。

他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看到他哥哭过了。

他以为，他哥不会哭了。

能够为他哭。

真好。

他说，“我尽力了。”

叶景淮的眼泪，一颗一颗。

一颗一颗砸在了叶子渊的脸上。

此刻僵硬着的身体，就这么一直僵硬着。

“我不知道安暖还……呕……”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眼睛鼻腔耳朵里面，全部都溢出了鲜血。

“哥，别难过。”叶子渊说。

满嘴的血，他却依旧在开口说话。

“从小到大，我就想有一天能够挡在你的前面。”叶子渊想笑。

但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甚至已经看不清楚，他哥的样子了。

看不到，他哥为了他，泪流满面的样子。

“我对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大的眷念，我累了……”叶子渊低低的说着。

低低的声音。

似乎已经，和这个世界脱离关系。

“哥，别辜负了安暖。”叶子渊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值得……”

他笑着。

离开了。

能够在死的时候看到他哥，他其实已经满足了。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眷念的人，只有他哥了。

他能够换取他哥的性命，他觉得，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他其实，从来没觉得活着有多重要。

但能够死得有价值。

他觉得很满足。

叶景淮就这么看着叶子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