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晕轻拍他脸,将他连皮袄铜暖壶一起放在冰上,就和东君一起去扩大洞口。
嘈杂声音大呼小叫,男人们从冰洞下拽出云中君,云中君则紧紧抱着一大块冰。
冰中若隐若现有个人影。
“活着吗?!”
“还有救!快带回去!”
紧张的李瑟瑟,一屁股在李朝霜身边坐下,她舅舅分出皮袄,又将铜暖壶塞进冻得发抖的小姑娘手里。
她没注意发生了什么,两眼发直,突然道:
“冥河也冻结了,母亲都沉到了最底下。”
但云中君,还是拼命挖了她出来。
后世命名为“天隙”的奇观,劈开后第八天——
还在修复中的鸾舟,即便是九歌或者天眼,也只能拥有小小一间房。
阿晕抱着一堆书简进来时,就看到他家骗子配偶手撑起下巴,深沉目光悠悠望着窗外。
前日昨日是大部分死在大荒上的人,的头七。
绝大多数离乡人已逃离大荒,想来没有可能返回去祭拜,只能放出天灯,以慰人魂。
哪怕一天两天过去,这些天灯依然犹如星子,漂浮在虚空中,闪烁微光。
可惜不如金眸璀璨,甚至没法在那双眼睛里留下光芒。
阿晕视线一扫,看到李朝霜手边,摆着一把长剑。
李朝霜是剑客。
但他从不拿剑。
阿晕认得这把剑,曾何几时,它握在蜀道剑阁的剑主手中。
金发赤瞳的少年默然片刻,先将怀中书简堆进鸟窝,才转头问:“今后,除了给我帮忙,你还想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