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当家的!周娘子!快出来,出事了!”

什么事?冰雹吗?

汉子打开门想问,话未出口,邻居家婶子连珠炮一样道:

“你家也买了万里号家的季粮是不是?”

这件事周家方才还在回顾呢,汉子当即点头道:

“买了,怎么?”

邻居家婶子尖声道:

“大事不好!万里号拿咱们交的季粮钱放贷,现在所有债都没了,他们钱收不回来,没米粮给咱们啦!”

女子从她家汉子身后探出头,声音一样尖利起来。

“没米粮?我们家是交了钱的!他家放贷收不回来是他家的事,怎么能不给咱们米粮!”

“说的是啊!”邻居家婶子道,“我们得去堵万里号的粮店,找他们要个说法!你家去不去!”

“去,去!”

周家汉子和周家娘子都说,和这邻居家婶子一样不顾冰雹,冲出门,甚至没给屋里三个小孩留下半句话。

姐姐看父母离开,成熟地抱起还在哭的小弟,要和二弟一起缩在床角,这里屋顶比其他地方要结实,不容易被砸到。

会有新衣的喜悦之情,已经散去。七八岁的女孩担忧想着下顿饭。

没关系,至少还有住的地方。

听到冰雹子叮当哐啷声,她回忆几年前只能窝在破庙里的日子,又安心些许。

不想,她父母脚步声还未完全远去,突然有人踹开整个院子的大门。

火把光芒照亮了窗户,透过窗户纸上的破洞,姐姐看到几个衙役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