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主祭恢复清醒,看一眼这场面就感觉眩晕,连忙跪下,念念有词向大司命祈祷,祈求加护。

其他巫祝和小巫祝们终于发觉不对,嘈杂声音从殿后响起。

卢妙英轻嘶一声,握紧磷丹的手青筋凸起,满是冷汗。

她不是在稷下学宫修习过的文士,只跟着父亲卢双学过一些。即便如此,这入夜雪花落下时,她也心有所感,知道,三灾之一降临此地。

文士,巫祝,剑客,养文气,通神灵,炼心剑。

不为求长生,不为聚富贵,不为登无敌。

他们只是三灾,只是三大封的看守罢了。

少女同样知道,自己决不能在这里退下。

“……任伯父,”她低喃询问,“怎么办?”

任飞光的回答是再度握紧长剑,而觑见他这举动,卓远低低冷笑一声。

两人视线转向他。

卓远的这尊画影,在方才众人呆愣时,仍继续着衰老。此刻连站都站不稳,哪怕坐在地上,不拿手撑着,都抬不起头,远不复一开始风华正茂。

他一头黑发全白,背佝偻如龟,但冷笑转为大笑时,胸中分明还是正当年的意气。

“其实还差一点时候发动,但你们既然先做了,就休怪我等先行。”

任飞光和卢妙英对视一眼,虽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也都深感不安。

便在此刻,一点光亮又引得两人转头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