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子还是冷?叫小二给厢里添个暖炉吧,身体重要,不必担心耗费。”

李朝霜刚要回答不用,旁边阿晕就握住他的手,然后又翻手,用手背估摸他皮肤温度。

给握住的手,若冰雪雕成,只余霜青,如此素淡,却压得手腕上几只灿灿金镯都变得不起眼了。

妇人视线轻飘飘地移开,抬头便对上李朝霜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道:“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好炭,普通的暖炉气味太大,罢了吧。”

却月城已是江北大城,清风楼也算城内第一酒楼,不知道多少人,连清风楼大门前的彩楼欢门都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用艳羡目光远眺他家六层高楼。

如此酒家,于这异人口中,却是“也没什么好”。

如果是一般人这么说,妇人只会认为,又有目光短浅的男子在不知羞耻地大放厥词了。但李朝霜这么说,妇人竟然感觉理所当然。

即便黑发青年神色淡泊风雅,如青竹名士,她也一眼能看出,这竹子是金银堆里才能长出的。

于是妇人也不提什么暖炉了,她继续赔笑,东拉西扯,好像看不见那自称晕的少年人一直握着李朝霜的手。

等到小二将招牌菜一一全送上,她才用茶水敬了一杯,说希望这鄂州风味能让二位满意,然后很有眼色地带着丫鬟管事离开厢房,留李朝霜和阿晕一人一鸟自在相处。

门才合上,阿晕就换了李朝霜另一只手握着,同时道:

“我以前见过她这样的。”

“唔?”

“平京那边的大酒楼里啊,找达官贵人拉关系的买卖人,表情和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