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妙英不怎么说话,却不是不懂脸色,猜到主祭神色很差,肯定有主祭没能完成公子朝霜吩咐,没有从她父亲那里问得自杀因由的缘故。

“主祭今日已祝我良多,若能再见到公子朝霜,我必与他说明。”

她道,态度十分诚恳。

老婆婆主祭没有因此放心,但也觉得小姑娘说话妥善。

“今后有什么打算?”外表看上去不比卢妙英大多数的任飞光,站在另一边,操着老成的口吻问。

“当然是继续研究,”卢妙英已想好要做的事,“这几日因我父母之事,已耽搁工作许多。收获季尚未完全过去,得将进度赶上。”

任飞光嘴角上翘,道:“既然如此,务必让我出一份力。”

卢妙英其实已习惯旁人的不看好,却未曾想到今日接二连三遇到称赞她,认可她的人。

而且,这位父亲友人,看见面来一直的表现便知,是同道。

她怔然片刻,残留在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也翘起嘴角,道:“那正好,尝试在卢家坡使用磷丹,收获正在预计内。家父与我的下一步,是在更北与江南,选地试用磷丹,看不同地气是否会影响磷丹效果。在这之前,试用的田地必须好好挑选,麻烦任伯父陪我走一趟了。”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伯父以后唤我英姑便成。我回去收拾一下,咱们今日便出发吧。”

如此雷厉风行,卢妙英甚至顾不上守孝了。

若来的是卢双当年在稷下学宫的朋友,怕是会张口批评卢妙英不知孝道,但任飞光也是这个性子,闻言就说:“我来帮你收拾。”

说吧,他们两个就要和主祭告辞,返回卢家坡去。

呼喊声就是在这一刻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