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于放肆的火舌终被倾盆冷水浇灭,晏琇一掌可谓力气用足,“啪”的一声,伴随尉迟慎被猛然掀至地上的骤响,再抬起头,本就留有伤痕的大半张脸又挂了彩。
“尉迟慎,”晏琇瞪着他张张嘴,到底还是尽量压低了嗓音怒道,“我不可能再屈膝于你,你若还要这般羞辱我,现在就滚出这里!”
这一掌让暂无身手的尉迟慎的确难以招架,狼狈摔落在地上,身前纱布又晕出血迹,白日才处理好的伤口悉数崩裂。
而深夜的光线十分黯淡,他却仍看出了晏琇在愤怒之下强行压抑的颤栗。
“我不是要羞辱你……”
“那你别忘了,”晏琇与他对视的眸底充斥着厌恶,“我也是天乾。”
“……”尉迟慎倏然怔住。
窗外盘旋已久的朔风像无数交织的呜咽,苍白而刺骨地提醒他,没有天乾会甘愿被另一个天乾侵占,不管以什么名义,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
所以他当初才不顾一切的强迫了他?
却也不多时,并不理会一滴滴渗下的血腥,尉迟慎望着前方孤坐的侧影:“你在意的是这个?”
“……”
没有听懂他是何意,晏琇并不做声。
尉迟慎继而撑起身子,高大的轮廓微带踉跄,稍一停顿,环顾四周。
“你做什么——”
晏琇看着他再朝他走近时手里紧握的革带,面上刹那警惕,搁置在床尾的长剑瞬时被掌风带起,下一刻,锋利的剑刃已横在尉迟慎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