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下辉煌灿烂,晃得他又以为在做梦。
“这是你抗敌有功,官家赐予的奖赏,还有……村民们送来的谢礼。”
愕然间,耳边忽地想起像是极力压抑的沉沉低语,还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喘息,俨然是一听到响动,便立刻赶来。
“……”不知是由于这从天而降的巨大喜讯,还是因这仿佛相隔太多生死离别的声音,厉执心下过于酸涩,停顿了良久,才终是转头。
朝司劫一笑:“都……太客气了。”
“……”司劫看着他,却没再接下去。
“我,我睡了多久?”目光闪烁着,连司劫眼下换了身作活的葱青短褐都没敢仔细欣赏,自是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只转移话题道。
“十七日。”
“我说咋这么饿,”便又哑笑一声,厉执下意识挠头,“我听说你在喂鸡,你一个貌美如花的掌门喂什么鸡,这种活以后还是给我做——”
话没说完,正习惯性伸往脑后的手腕就被牢牢握住。
“你那里有伤。”果然,司劫语气沉下几分。
“这,这不是好了?”厉执不免心虚,心知他毁掉信香这决定并不在司劫预料之内,他当时也定然要被他吓坏了。
“好了?”司劫只低低反问一声。
“啊,”厉执改挠下巴,“你看我现今又生龙活虎,而且咱们家有钱了,待会儿我能吃上至少八碗米……”
“你只是……保住了性命。”却听司劫终忍不住道,“你的信香已彻底损毁,每到情期都要承受无异于那日的剧痛,你当真不知?”
他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