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二叔……”
果然,正当厉执被这突如其来的揪心情景所牵引,再稍一往前,数道纠结相缠的丝刃已如遮天盖地的网扑面而来。
“小心!”
耳边传来短促的低呼,与此同时腰际被紧紧覆住,强止住他快如疾风的势头,力道之大,带着他猛地向后翻滚在地。
待厉执再抬头细看去,借着自乌云后隐约现出的皎月,仿若被这场连绵细雨洗得一尘不染,才蓦地发现,那可瞬时缝人骨头的凶丝竟如蛛网般遍布在与楚钺相距这百步之内,咄咄地迸出阴晦的杀机,若非司劫及时出手,他方才救人心切,险些就要被这自幼最熟悉不过的玩意绞为碎尸。
心有余悸地翻身在司劫跟前,厉执飞快拉过他仔细查探,确定他并未被那丝刃割伤才总算迅速起身。
怎么都看不清楚钺的情况如何,额间悉数是急切的青筋,厉执强行压下心底愈发强烈的不详预感,不敢再有任何大意地凝神细想,心知迟恪是故意要以楚钺来拖住他们的脚步,想来他已意识到北州人再靠不住,眼下又自身难保,所以为能逃命,他根本成了条不顾一切的疯狗。
而若放在以往,他哪里是楚钺的对手,如今楚钺双眼看不见,才被他羞辱至此。
“先等等……”
却也只能咬牙拦住欲继续追去的司劫,他的紫微七斩不在手上,又伤重未愈,厉执实在怕他也着了迟恪的道,不敢让他一人贸然前进。
“等我放下楚二叔……”
低低说着,眼见司劫似是答应他一般应声停在原地,厉执再不耽搁,集中精力那朝密密麻麻的丝刃看去,率先找到最外用来固定的几枚飞针,连番疾影飞掠,指间快速将其弹去,便干净利落地将外层丝刃拆下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