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赶往祠堂的路上,厉执眼见一路果然没了北州巡队的踪影,怕是都被鼓声召唤过去,不免这般心存希冀地想着。
却也心知,一切好似过于顺利了些。
“我们都上当了,他不是那魔头,给我杀了他!”
就在他拼命赶至祠堂门前,不待绕到后身,便看见四面八方的北州兵已然将那整个坡地围拢,连那瞎了一只眼的右贤王也在场,正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厉执迫不及待挤入众多蓄势待发的北州兵当中,仰头遥望,此刻孑然立于坡顶,几乎没入黑压压的夜色里的巍然身影,不是司劫还能是谁。
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脱身,而是被认了出来?
心下疑惑着,但也毫不迟疑,当无数飞箭即将涌向司劫的一瞬间,仿若比那要命的箭矢速度更快的一道疾影已如鬼魅般率先冲向坡顶。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不料他摘了斗笠一声厉喝响起的同时,铺天盖地席卷的熟稔气息已自头顶骤然落下,是记忆中从未感受的强戾凶暴,像崩塌的山石劈头砸下,霎时压迫得大多数北州兵手上弩箭失去准头,有的甚至连弩也拿不稳,偶有少数飞箭不待靠近便已被比那信香还要霸道的内力挟断。
而惊愕回头,厉执终于与那张近乎霜白的熟悉面容相对,慌忙扯住他冰冷的一臂,视线擦过他血迹斑斑的手掌,也生怕他再次耗干元气,一边以掌心为他输送内力一边急道:“你别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