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定不信,其实我始终,是希望你和阿琇,能够一生平安喜乐,不受任何伤害……”
“怕你……重蹈覆辙……”
俨然越说越无法一字一句地说清楚,晏惊河颓然望着厉执的视线慢慢疏散,随即却又强找回些许神智。
“结果却是……我错了,他从不曾负你,是我负了你娘,原来没有人……没有人能逼我……是我自己负了你娘……”
喃喃重复间,晏惊河已是愧悔至极,额角青筋迸起,两行无奈滚落的湿迹像是血泪。
“别说了,”厉执这时终是嘶哑张口,也不管指间沾染的污血,只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仍蓄满彷徨的双眼,“回去……先回去再说……”
“你不知道……”而急喘着,晏惊河握住厉执欲扶他起身的手,不知回忆起什么,灰败枯槁的眸底又映出一闪而过的柔光,自顾自断续道,“你不知道你出生的时候,我也……抱过你,喜欢得紧……”
“但阿琇……阿琇是弟弟……”
“你是兄长,将你留在魔教,并非……并非不愿要你……”
“白儿……白儿虽逼你做薄情之人,却也不能……失了你……”
“……”厉执哑然看着他,想起自幼厉白儿待他的冷厉严苛,胸腔闷痛,却最终张张嘴,“我知道……”
他确实知道。
在司劫以小洛河为他垒砌的那场“梦”里,他借司劫的双眼,曾亲身经历过那一段他从来不知,也想不到的,厉白儿至死藏起来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