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后一次下山,司劫并没有带一人,更无人知晓他去哪里,何时归。
“待霁月出关,我若没有回来,将掌门印交给他,一切听他调遣。”
这是自九极教覆灭以来,司劫第一次对她开口,尽管说出这句话时,其他弟子皆在一旁,但司劫将掌门印递于她手中的一瞬间,天风骤起,霜雪飞卷,随着他离去的背影,犹如飘散的尘霾。
就是这灰雾中隐约的一束微光,让司澜惴惴煎熬地等到至今,她曾经最担忧的事,成了她最大的期愿。
“还请你……先随我来。”
尤其,司劫跳下怙恶江之事在江湖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而他生死未卜这半年后,“霁月”突然出关,意味着什么。
“干,干什么?”
可惜厉执自是看不懂司澜眼中饱含的复杂情绪,只在下一刻忽被她拉扯着直奔距离小蓬莱最近的灵殿之内,眼见她紧闭门窗,强行将紧随而来的问斐关在外头,不由捧起一支蜡烛,退后两步结巴道:“这位师妹,我样貌粗鄙,或许长得像你见过的哪个无赖,但我确实是你霁月师兄,你千万不要认错!”
“我这次出关,全是因为梦到我们掌门师兄遇到了大麻烦,特地来跟你商议——”
却不待他胡编乱造地引出话题,只见司澜已转过身,双目通红:“掌门……掌门他……怎么样了?”
“啊?”
“他没有死,对不对?他是否也在这附近?为何不亲自过来?你们在宿莽谷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
听司澜这一连串的颤声相问,厉执反复思索片刻,总算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