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临行前曾有交待,若霁月师弟出关之日他仍未归来,这掌门印便交于他,天墟上下但凭调遣,绝不可违背!你难道要违抗掌门之令?”
听这叫司澜的女子厉声说完,厉执被太多震诧接连裹挟的脑内终有一点能够笃定,她应就是司劫所说的接洽之人。
只是哑然抬头,当与司澜四目相对,厉执心里又“咯噔”一下。
糟了,他曾将她当做小哑巴轻薄,她定记得他——
谁知厉执瞬起的担忧还未到达深处,只见司澜目光氤氲,看着他的视线却出奇的坚定,又像是隐约糅杂着厉执难以看懂的彻骨。
“谢谢你还能赶来,掌门便终于可以……原谅我了。”她轻颤着将掌门印塞入厉执掌间,没头没尾地哽咽低喃。
143司澜
七年的时间,有人在草檐下忍饿挨冻地苟且偷生,有人在茫茫江湖里徘徊寻觅,也有人,在漫长的悔恨中等待与煎熬。
对于自幼出生于天墟宫,爹娘皆为天墟长老的司澜而言,正与邪就如皑皑霜雪与晌午劈下的落影,从来都是泾渭分明,所以每当问斐因姑姑的死而肆意欺凌司劫,只有那时还是个小团子的司澜胆敢上前呵斥阻止,即使结果不尽人意,但她始终是不肯为了顾及死去的问鹤而与其他师兄们站在一起的。
也正因为此,在司劫等人自九极教拼死而归后,所有人好似在一夕之间对司劫改变了态度,包括问斐,唯独她仍旧是那个不会为任何事而动摇的小师妹。
她后来决定追随于司劫,也只因为在她的眼里,司劫的确是值得整个天墟托付之人。
这样一个人,既令她仰慕敬畏,也让她不自觉地心生执拗的维护,她这雪魄风清的师兄,谁也不可亵渎。
于是那便为一切沉渊的开端。
“以江湖大任来与我换一人身世清白,这就是你刻苦修炼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