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定要让厉执成为众矢之的?
紧盯尉迟慎面无表情的模样,晏琇听他继续道。
“你这兄长不比你年长多少,却心思缜密,更擅于蛊惑人心。”
“信口雌黄!”尽管知道这所有污名应都在厉执的预料之内,晏琇仍忍不住反驳,更紧张的是,万一眼下司劫不够信任厉执——
“唔!”
再忍受不得的一声惨呼传来,像是闷在喉咙里的撕扯,晏琇越过尉迟慎看去,看到厉执神色惨白,向来嬉皮涎脸的面上已失去控制,双眼无光地瞪大,额间青筋迸起。
有水光顺着厉执纠葛的面颊无知觉般闪过,与被隔绝在几步之外的日头遥遥相映,是人在痛极涌出的泪。
一瞬间竟也湿了眼眶,晏琇目眦欲裂地向下看,原是司劫曲指紧压在厉执腹间,清楚可见地正强搅他才愈合的伤口,崩开的血流如注。
语气风轻云淡,却又冰冷至极:“我曾全然信你,但你剖开他这处之时,可曾有丝毫顾及我?”
“……哥!”
哽咽叫着,晏琇一双氤氲的眸底透出茫然,这情景已超出了他所理解的做戏,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司劫真会下此狠手。
“他最好交待那些魔教余孽的下落,不然下次,就不是司掌门亲自动手。”尉迟慎视线碾过晏琇湿凉的眼角,森沉的瞳孔尽是讽意。
“我没有……”
自颤抖唇间艰难吐出的几字却像是耗尽厉执所有力气,可他含着血,强挨信香压制与腹间剧痛的双重折磨,反而被痛出些许意识,囫囵不清道:“我只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