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将功补过,阎老大就能饶了你一家。”而尉迟慎神色不变地向前几步,周围人自动让开,他径直坐在距离那山匪不远的长桌前,居高临下地摆弄着掌心手铳,语气分明不带丝毫情绪,却字字如他周身气场一样叫人胆寒。
“殊不知,你一出山寨,阎老大立刻砍了你这地坤的头挂起来,告诉寨里其他人,都是因为你们,才害死了几个当家。”
“我如今替你将人头抢出来,你打算如何谢我。”
“……”听尉迟慎不紧不慢地说完,那山匪似是终于恢复意识,猝然抬头,眼底血红一片,紧盯尉迟慎粗声骂道:“狗贼!我他娘跟你拼了!”
并不相信尉迟慎所言,嘶吼间,他已然抄起身边碎裂的桌椅一头冲向尉迟慎。
可惜不需要尉迟慎出手,破空的几道飞爪自尉迟慎身后飞出,噗嗤几声便深入那山匪全身,紧接着数名金楼弟子手握飞爪另一端绳索,身影如疾风地几个来回,便将他牢牢捆成趴伏的姿势,踩在脚底下,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那山匪一抬头便与地上的人头相对,于是不顾身上鲜血淋漓,开始破口大骂,句句污浊狠辣,俨然已是一副情绪崩溃的疯狂。
尉迟慎面无表情看他稍许,像是极具耐心,直到对方在狼狈不堪间一点点失去力气,粗重喘息着,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沙哑的碎音,明显被不断汹涌的巨大悲痛压垮。
这时尉迟慎才又道:“看样子,你不信我说的话。——那就问问他们。”
说着,他微微抬手,便有金楼弟子又上前,手上竟是拎了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孩,不怎么客气地扔到那山匪面前,毫无疑问,是他家的两个小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