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他现在的行踪早已经彻底暴露,司劫作为五派之首,无疑是前来铲除他的最合适人选,只不过自己身上有他们所求,七年前他们没能拿到手,还不死心,所以司劫才这般模棱两可的态度。
这么想着似乎一切就能说通了?
也不是。
厉执很快却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他是地坤,且与司劫结契,按理说司劫若想要什么,直接利用他的天乾信香逼他就范岂不是最为稳妥?何必要这番大费周折甚至不惜出卖色相?
偷瞄向司劫的目光不由又复杂几分,厉执来来回回地猜测着,神色愈发凝重,浑身上下充满了蓄势待发的针刺,像是只等司劫真正出手的时刻。
司劫确实朝他伸出手,将原本保持在三尺距离的他拉到跟前。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
厉执刚想说你深更半夜杵在别人家房顶拉着魔头的手说这像话?却见司劫原本清明的目光蓦地一变。
几乎同时,厉执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二话不说率先翻进脚下屋内。
是血腥气。
悄无声息地趴在房梁,厉执确定里头并没有其他藏匿者才又仔细朝那血肉模糊的床榻看过去,借着窗口不算明亮的月光,大致看清了是怎样一番情形。
那李二柱的爹娘,竟是双双毙命,尤其浑身上下肌肉全部错位,四肢拼接成杂乱的一团,头脚连在一处,殷红的血水摊了满床,似乎还留有余温,浓厚刺鼻的铁锈味充斥整个屋子,夹杂滴滴答答流到地面的粘稠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