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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缩成一团的小可怜扔到床上——五条悟嫌弃的把自己浴袍给脱了;别误会,他当然不是想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的浴袍上全是水, 湿漉漉的也没办法穿, 需要换一件新的。

千树在床上滚了一圈,湿漉漉的头发很快就把被子和枕头也连累湿了。她哆哆嗦嗦的想要爬起来, 又痛得爬不起来, 刚被五条悟吓得清醒了一点的脑子很快又被痛觉折磨得迷糊起来。

一会儿好像浑身都烧得厉害, 一会儿又好像冷,冷得骨头都要被压碎掉了那么痛——

五条悟找到了自己冬天的外套,把千树从浴巾里拉起来;她没什么力气,被拉起来就难得温顺的缩进五条悟怀里,浑身都发抖。

五条悟对天发誓他没想过要看,主要是六眼的观察力太敏锐了。

迅速把厚外套给千树裹上,五条悟一气呵成的将拉链拉到最顶端:“79-58-90-难怪背着你的时候感觉重了很多。”

“好了,回归正题——我是谁?”

好像是生怕千树看不清楚自己脸一样,五条悟把脸贴得很近,苍蓝色眼瞳在千树视线里晃来晃去。千树知道自己应该好好认个错,因为认错人了确实是自己不对。

而且五条悟是个好人,还是自己现任的契约者。

但她太痛了。被人性和灵魂折磨的本体连一根藤蔓都延伸不出来,张口说话时觉得骨头缝里都痛。

她往后缩,整个人团进五条悟宽大的外套里,湿漉漉的黑色短发紧贴着苍白脸颊,冷汗和没擦干净的水珠混在一起。但是现在千树已经清醒了很多,她知道面前的人是五条悟,不是银古。

“五条五条悟”

小姑娘声音也发着抖,看起来怪可怜的。五条悟当然没什么怜悯心可言,他拽着外套领子,把团成一团的千树拖到床边;千树显得温顺又无害,顺着他的力道,软软的靠在五条悟腿上。

五条悟曲起一条腿,身子矮下去,千树就倒进了他怀里。

“你在怕我。”摩挲着她滚烫的脖颈,五条悟笃定道:“为什么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