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送到偏僻的小巷,夏油杰不合时宜的低低咒骂了一句,引得小惠掩嘴偷笑。
没办法啦,这很破坏气氛,但他是个男人。
是男人,估计都很难忍受气氛正好的约会被人用骚扰式电话终结吧。
是某个熟悉的领域展开的波动。
隶属于惠目前跻身的组织,就算夏油杰想要出气,也难免估计到女人的处境而束手束脚。这是心思细腻的咒灵操术使的处事法,若换了无法无天的白毛教师,就绝不会忍气吞声放纵对方这种小把戏;不过,大抵正是堪破了他心底的进退两难,幕后主使的笛小路才能一次又一次踩着教主大人的神经线狂舞吧。
发泄式的拥抱是几乎把人揉进心里的缠绵。
半响,夏油杰松开手,换上毫无破绽的微笑假面,彬彬有礼地向幼驯染道别。
然后他欲转身离去,决定放纵自己找个酒吧来两杯、又或是打电话给老朋友约一架发泄;总而言之,是绝不能直接回教会那边的——否则先放话夜不归宿、又打脸的狼狈折返,不就显得太逊了么?这可涉及到男人们脆弱的自尊心啊!
然而,转身的动作刚到一半,就被一双柔荑轻轻巧巧制止了。
前襟挂上了重量,其横五缀的横条被指尖缓缓划过,最终,停留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画着圈。
顺理成章,他低下头,方便身材娇小的女人触及自己的脖颈。
她踮脚,顺势而为地将鼻尖抵住鼻尖,凝视着逐渐深邃起来的紫宝石,看着其间倒映出自己唇间挂着的无所谓又轻浮的笑。停顿几秒,才慢条斯理凑得更近,把影子都连成一体。
轻松与从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他用手揽住她的腰,不解地挑眉,想要张嘴。
可紧接着,他的话就被轻轻的啄吻堵了回去。
如同蜻蜓点水,她一触即走,轻柔得如同一个一触即碎的梦。
“我可是诅咒师嘛,大反派哦,”她刻意用指尖点了点自己花了妆的唇,舌尖似有若无地点了一下红色的指尖,“所以不需要用好的一面示人,也不愿意浪费和杰的散步。”
“这样的话,杰你才会梦见我。”她半真半假地嬉笑,眼波流转,整个人轻跳几步退后,将影子融进了慢慢展开的领域的入口。
“再见啦”像是在为了自己搅乱教主大人的心湖而兴奋,蓝发女人金色眼眸亮得惊人,烫得夏油杰下意识伸出手,去捞这水中的月亮。
可下一秒,她就消失了。
清清冷冷的小巷里,黑发咒术师情不自禁地握拳虚空一击,不甘不愿。
“回来了?惠,约会如何?”
碧海蓝天里,笛小路打着哈欠放下了和歌集,向一脸兴奋的同伴开口问。
“很开心哦。”蓝发女人捧着自己的脸颊,一副沉浸在爱河中的模样。
看得漏瑚嫌弃到将一把沙子冲着她扬过去。
“真是太恶心了,你们人类。”拥有智慧的咒灵盯着蓝发诅咒师,“用你的术式骗来那个夏油杰帮忙不也可以吗?特意搞这些下作的把戏,真——”
“真敬业啊,惠。”真人用绝非漏瑚本意的褒赞语气夸奖道,“靠着人类低下的欲望作祟、便能把那个咒灵操术使拉进我们这边,精彩绝伦的技法。”
“真是失礼,我们可是纯爱哦。”鬼使神差,小惠如此说。
这下子,就连沉默不语、保持中立态度的花御都退后两步,一副不太想与她为伍的样子,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