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增添储备的机会，不可能错过吧。”禅院甚尔还是毫不留情的冷淡模样，比起与小惠搞好关系稳定供货，这人更愿意通过交易获取酬劳。不过从辛苦指数来看，这场交易对甚尔来说，可能更接近于空手套白狼吧。

却原来，不久前，术师杀手在执行任务之余，偶然遇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红发少年术师。对于奉行孤狼主义的禅院甚尔而言，救助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家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在得知东京高专一方有人叛逃时，顺手把这条消息卖个好价钱。

据他所说，笛小路这家伙是在仙台的某个地方被他撞见的。那时候，甚尔正拎着咒具、身上俱是目标人物的鲜血，满脸凶相堵在巷子深处的尸体旁，等待着委托人见到凶案现场照片后付清尾款项。

而满面春风的红发少年就施施然从巷口处路过，那一瞬间，五感足够敏锐的术师杀手顿时扭头、恰好与他对视个正着；偏偏后者一改上次见面时的唯唯诺诺，像是被什么附身似的，用意味深长的笑容与他隔空打了个招呼。

“……奇怪，笛小路那家伙没这么勇的啊。”听到这里，五条悟指出矛盾点，“那家伙更应该尖叫着狂奔而去吧。”

“没错，事实上，笛小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未曾联系我们，便足够异常了。”夏油杰同样附议，趁着甚尔面色不善地瞪向五条悟的好机会，他不动声色地用手肘从后面戳了一下小惠的腰，以眼神询问对方禅院甚尔此人是否可靠。

甚尔哥应该是很可靠的，至少在委托方面吧。

小惠微微颔首，但这样却解释不了笛小路的奇怪表现了。

另一面，黑发青年凶恶地前倾身体，攻击力十足地反问道：“喂！臭小鬼，你是在质疑我的情报吗？”

五条悟寸步不让地瞪回去，扬声嘲道：“那是必然的吧，比起相信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傻子都会更信赖自己的判断吧！”

“你是傻瓜吗？哼，更信赖自己的小鬼……”甚尔冷笑。

“喂，杰，我能教训一下这个——”

“双方都暂停一下。”夏油杰双手平按，做出‘冷静’的手势，“禅院先生，请谅解悟的惊讶之情，毕竟是花销了百万美金的消息，没人会任其打水漂吧。”

？五条悟不理解夏油杰劝说的点在哪里。

！禅院甚尔却忽然get到了什么，一下子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恢复到最初那种倦怠而又漫不经心的模样。

“好吧，客户最大。”他不耐烦地叼起一根烟，问也不问在场其他三名未成年的意见，自顾自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才不爽重复道，“绝对不可能认错，那家伙的制服足够显眼了，更别提长得差不多的术师里，同龄人应该只有他一个吧？有着那么难缠的术式，见过一面就足以让我记下他了。”

“等等，你见过笛小路？”

盲生发现了华点，在此之前，夏油杰还一直以为这位禅院先生卖给他的只是‘发现了同为高专生的红发少年’的情报呢！

“太迟钝了吧，小鬼。”术师杀手嗤之以鼻，“那天你们计划应该是随机交换某人与在场者的位置，你没看见被交换的同伴，不正说明我是出现在那个小鬼面前的家伙么。”

细数当日在场的几人：敌人田所佑介是最先被排除的，否则可怜的笛小路估计活不到叛逃的时候、小惠也不需要守丧那么久了；其次被排除便是高专老师的砌先生，那家伙若是被转移走，五条悟便会于再次见面时认出禅院甚尔了。

然而，灯下黑让夏油杰忽略了这些细节；被点醒后，错认的可能性便大大下降了。

“先不去理会笛小路的反常吧。”聪明的dk们还在百思不得其解，反而是小惠首先跳出了困顿的泥潭，拿出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第一要务是把人带回来，到时候再追究也赶趟！”

能够令人心态大变、走上他路的理由数不胜数，在这方面，小惠自诩经验丰富：她从不认为同窗们的立场必然如磐石般坚韧，毫无转移的可能；相反，哪怕是最跳脱的五条悟某一天忽然告诉她、他想要化身特级诅咒师大杀四方，蓝发jk也能用强健的心脏接纳事实、消化掉其间的异常。

正因如此，她是最不关注笛小路反常因由的人。顺着禅院甚尔提供的线索，现在她最想做的便是杀向仙台——至于笛小路叛逃一事究竟是真是假，完全可以等抓住他的人后再确认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