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停驻等待和纸门扉拉开的瞬息间,都不由得好奇地升腾起自己的猜测:夜蛾预想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形象、笛小路构思出的人物图则是更像怪谈故事里的百物语合集、夏油杰想象了冠冕堂皇的佛祖圣人、小惠却推测对方搞不好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者……交杂着诸多揣度与推断,纸门应声而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个熟悉又陌生的侧影:
梳着□□式侧马尾的白发丽人,被层层叠叠的绛紫和服包裹,让人无端联想到那丛盛开在飘雨梅月的绣球花,透出骨髓里的雅致而哀婉气息。
就连声音都是清幽婉转,她以袖掩嘴、轻轻道:“奴家等候已久,不知诸位大人来访是为何意呢?”
这场蓄意的恶作剧绝对是大获成功的。
若非有侍从及时给五条拓真送上速效救心丸,否则这一气之下,可怜的中年人搞不好当场就要因脑溢血紧急入院!
亲生儿子的□□造型实在是叫人没有防备,五条先生捂着胸,哆嗦又颤抖、颤抖又抽搐,那双不同色系的双眼里的情绪一路从震惊、惶恐、茫然,划到了愤怒、狂躁、仇恨;半晌,他用左手食指颤巍巍指向了前方,一句炸雷般的‘逆子’活似被牙缝里挤出来!
身上的挂饰被中年人毫不怜惜地薅下来、狠狠掷向白发少女,眼瞅着[无下限]轻而易举屏蔽掉这轮突袭,五条拓真怒骂着暴跳、抄起屋角装饰瓶里的花枝疯了似地冲向五条悟本人。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大五条反反复复咆哮同一句台词,“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逆子!”
“切——抽到ssr还抱怨,你这老东西怎么能把不要脸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啊!”虽然穿着超级不方便的和服,五条悟却依旧灵活如猫咪、游鱼,轻松领跑、借着高专呆若木鸡四人组当掩护,游击似的回嘴反击,“老橘子们死透了没?还有气的话,本大人就行行好去那边溜一圈,帮帮忙清理一下家族垃圾!”
“你给我闭嘴!”
“偏不偏不!对了,现在老子才是家主吧?那就给我听令了老东西,赶紧把那群垃圾召集起来,老子要开家族会议!”
“你去外面就学了这些不三不四的回来?!”五条拓真红了眼,仇视的打击面开始扩散,浑然没了最初的风度翩翩。
“诶呀,这多不好意思,老子不光学、老子还带人回来呢!”五条悟三两下窜到夏油杰和小惠中间,双臂一展,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歪头怼回去的时候酷似讨债中的地痞,“怎么样老头子,一口气带回两个给你看,要男要女都有,不满意我还有的是后备!”
骤然被拉进父子战局,夏油杰的微笑都僵硬了,小惠则更惨一些,作为实打实的女性,她还要承担五条先生随之而来的挑剔审视。
“——这就是你挑选的人?”中年人上下打量一番,不可无不可开口,“侍奉的话也算足够了,但要是想正式嫁进五条家,恐怕要通过家老们的考核才行。”
“您误会了!我和悟不是那种关系!”小惠听得汗毛倒竖,立马挣开同窗的胳膊,火速与其划清界限。她才不要稀里糊涂就与人走进婚姻的坟墓啊!
这姿态倒也没让被拒绝的人伤心,不如说,玩上瘾的大猫猫恨不得大家多来点儿反馈,好让他能随机加戏。
这不,小惠话音才刚落,白发少女便假模假式擦不存在的眼泪,以锁喉的力道扣紧好兄弟的脖子和肩膀,假哭道:“讨厌啦!被始乱终弃的话,我不是只能和杰搭伙过日子了?”
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