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所佑介字面意义上爆炸了。
愤怒加持下,他毫不犹豫发动了赤血操术,目标正对欺骗了自己的术师杀手。
赤红色锐针铺天盖地,红雨般兜头而下,以超乎想象的覆盖范围和攻击强度降临。禅院甚尔溜得飞快,很没有江湖道义地留砌老师一个情报系术师呆在原地挡枪。所幸,砌本人也算身手矫健、才扛着小惠闪过真天降横祸。
状况外的小惠刚从‘自家死鬼老爹就是幕后黑手’这个冲击缓过神儿,就二度遭遇‘甚尔大哥哥反复横跳’的背刺攻击——更别提,刚避开田所佑介的aoe,砌老师就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丢到远远的空地那边。
“看来惠同学完全不是对方会顾及的对象呢,既然如此,还是快点儿离开战场比较好。”无视了女孩控诉的目光,砌几个撤步、退到了禅院甚尔的三步外,彬彬有礼向着黑发男人发出了组队邀请,“要联手么,甚尔先生。”
“废话少说,直接拿出看家本领吧。”确定佑介看也不看小惠一眼,甚尔略显遗憾撇嘴,持刀便是一道凌厉的斩击。
暗处不时有手里剑从最刁钻的角度偷袭,明处是禅院甚尔大开大合、气势绝伦的斩击,双线合并之下,田所佑介却仍旧以惊人的精密性操纵着怪物打配合、可怕地不落下风!赤色的血箭不时带起新的血花,遭了灾的枝干惨叫着于树冠处轰隆隆砸下。
事态无疑向着最恶劣的方向狂奔——虽然是放课后的校园,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探查,但若是一味放任下去、必然会把普通民众卷进来了!
小惠低咒一句,火速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先铺设了半吊子的[账]。
除此以外,她也别无半点儿插手的余力了:成人组厮杀的余威便足以威胁到她的安全,更别提在场的每个人的体术都能轻易吊打她。
好强!该死的!现在该怎么办!
焦虑迫使少女咬住指甲,金色的大眼睛死死锁定越飘越远的战场,大脑高速运转、努力想要开发出零星半点自己能帮得上的忙。飞沙走石中,忽而,一个木色的小东西吸引了蓝发少女的目光!
那分明就是之前被转交给田所佑介的特级咒物——可能是过度愤怒外加出手仓促,那玩意儿并没被对方收回,相反,而是随意地被抛弃在地上。随着战斗的不断升级、战线也飘忽着偏离了原地,似乎没人关注这份遗落的‘宝藏’。
拼了!
小惠眼神闪烁,咬牙便俯下身,冲向了战场边缘的次危地带。几乎是刚到半路,迸射的血箭便将她周身刻下大大小小的细痕。当少女咬着唇、终于用指尖触到木盒子时,从天而降的血刃直接以不可阻挡之势将她的右手死死钉在在地面上!
“唔嗯——!”小惠闷哼一声,狠狠看向了血刃的来处。
在那里,同样发色的男人正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慢吞吞开口道:“哦?刚才还没注意,这不是我的女儿,惠嘛。”
“怎么,现在忽然挺身而出,是想要如约定那样,返回爸爸的身边吗?”
见状,砌当即脸色发白,大喝道:“快离开那里,惠同学!”
“抱歉,老师。我也想帮上忙啊!”蓝发少女答得一脸孤绝,她忍痛抢先、用完好的左手强开盒子,抽出手掌状的特级咒物,对准了田所佑介,“请告诉我发动它的方式吧!”
不论需要怎样的代价,她都愿意承担。因为,唯有这个男人,她曾发誓永不原谅!
“哈哈哈哈哈哈——惠,你真的是完全被蒙在鼓里啊……居然还认不出它吗?”田所佑介莞尔,不待砌予以说明,便主动承担了启蒙少女的重任,虽然其目的完全是为了讽刺自己这个蠢女儿,“这是传说中的[猿猴之手],实打实的特级假象咒具。与传说别无二致,它是个毫无限制的万能许愿机……只要持有者担负得起愿望的代价便可以。”说完,他不怀好意地停顿两秒,方才补充道,“你敢启用它吗?”
“不可以,惠!”砌简直恨死了面前这个不停诱导亲女犯下重罪的恶劣诅咒师,“它的传说你也知道![猿猴之手]许愿的机制完全是世界的恶意,没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