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紧张。”
也许是在顾虑少年术师的蠢蠢欲动,卖药的男人笑了笑。他停下了摆弄药箱的举动,非常配合地将双手交叠于膝头,一身咒力也驱散掉。
“虽然是,久别重逢。但有那个术式在,放着不管,也无妨。”
田所惠咬了咬嘴唇,一连三问:“是指五条同学?莫非真有咒灵?而且还被你拔除过一次?”
“非也,此乃,物怪-鵺,”妖艳青年意外地配合,不厌其烦回答了少女的每个问题,“那双眼睛,已窥破物怪之形,然则,其真其理仍未可知,退魔之剑,不可拔出。”
与此同时,他们背后的庭院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嘶吼,混沌又清晰,时断时续,让人平生不详之感。
“除了四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宅邸里的人均与物怪有关。”这时,自称是‘卖药郎’的男人又不用那种奇妙的顿挫的口癖了。他先看了看茶杯里的众生百态,才缓缓说道,“有刚才那位在,也许不需要在下行动也说不定。”
夏油杰若有所悟,低头便看到茶杯里白发少年那副堪称猖獗的姿态。于是他也笑了笑,虽然搞不清眼前的人在捣什么鬼,但现在顺着悟的玩法,怕是任啥妖魔鬼怪都会被一扫而空。那他又有什么好担心呢?
想到这儿,他的右手便缓缓握紧茶杯把手。
另一边,更早时候。
白发dk、持刀武士、视觉系男子与中年富商喜聚一堂,应聘笛小路上门女婿一职。考虑到其中的竞争关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恨不得将警惕写满了每一个毛孔。
但唯有一人,浑身的懈怠和敷衍已溢于言表。
那就是五条悟,在
众目睽睽之下,他随随便便盘腿坐好,拉过附近备好的香牌,一个接一个排放整齐,状似要搞个多米诺骨牌出来,嘴里还不闲着:“喂,反正干等着也很无聊,不如说说看你们几个都是怎么想的?这样的破落户、这样的草率婚礼,究竟哪里值得抢啊?”
这几句暴言换来了尴尬的沉默,武士冷哼、视觉系翻了个白眼儿,都不打算理会这种低级挑衅。最后,还是讲究和气生财的大胖子富商搓搓手,憨态可掬地接过话头:“这位少年,你的说法可不礼貌啊,毕竟你不也……”
“我那叫凑数,如果不是加茂家的胆小鬼临阵脱逃,老子才不会坐在这里,”面对富商的揶揄,白发少年当然选择继续大放厥词,怼回去,“虽然很不公平,但既然老子来了,你们几个就洗洗睡吧。”
“呵呵,你还挺有自信嘛,那之后祝你好运了。”富商嘴角抽搐,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照他看来,对面这小鬼就是个没脑子的普通人,不值得他用更多精力关注。毫无意外,他的对手应该是个古里古怪的视觉系——从刚才被挑衅开始,对方身上咒力的波动就强烈到掩盖不住、而小鬼大言不惭放话时更是到了一个峰值——那大概是约等于两个富商水平的咒力储备量,正常来说,是富商要退避三舍的对手的类型。
——但有了【那个】……放手一搏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儿,中年人下意识从怀里掏出手绢,擦擦汗。
“……加茂?为什么御三家的人会卷进来?”视觉系青年皱眉,瞪着斜对面那个肆无忌惮盘腿大坐、不停用香牌玩多米诺的白发少年,“喂,既然认识加茂,你也是咒术师吗?”
五条悟一愣,鼻梁上的小圆片墨镜略略滑下来一点点,摆弄香牌的手都因惊讶而停住了:“你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