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沉默半晌:“鸿玉,你要知道以王爷的身体,就算解了毒,可脏腑损耗严重,他也不过十来年的日子。”
鸿玉别过脸,窗外灿烂的日光撒进屋子,正好照在她的剑上。
“够了。”她说。
等到开春,顾明西已经能下床了。他坐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看着鸿玉练剑。
“外面冷,进去吧。”鸿玉停下。
顾明西拢了拢身上的狐毛大氅:“今天日头正好,我再晒晒。”
鸿玉换了个位置,站到了风口,挡住了仍旧微凉的春风。
“鸿玉,你为什么和你的剑一个名字?”顾明西问。
“你以前问过了。随便取的而已,没什么原因。”
顾明西看她。
半晌,鸿玉放下剑,和他对望:“我算半个孤儿,生来就没有乐意为我取名字的人。可我瞧这山川有名,河海有名,就连那杀人剑都有名字,我也想有个名字,可我也不曾读过书,取不出什么好名字,索性便跟着我的剑取名。”
顾明西浅笑:“那你岂不是没有姓氏?”
鸿玉不高兴了,错开视线点了点头:“无父无母,自然没有姓氏。”
“那……你要不要跟我姓顾?”
鸿玉错愕转头,眼前是一张明黄的圣旨。
“这赐婚的圣旨是我两年前求的。本想着两年前给你,可那时候,我快死了。”
“如今偷来了这些时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着照顾我这个病秧子。”
鸿玉垂着眸子,她单膝跪下,牵起顾明西的手,贴近他微凉的掌心。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