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若是,没有如果。

母亲病逝,她哭的最凶,然后被张平送去了临安,至今为止,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被送去临安。

日后怕也不会知道了。

张冉冉埋着头想了很多,座上的张平看着她也想了很多。

张冉冉更多的继承了周晓霜温柔的样貌。他以为自己可能都记不清周晓霜的模样了,可此时想起,音容笑貌似乎就在昨日。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嘱咐些什么好。他和张冉冉说话的机会不多,这些年张冉冉在临安,更是只有书信。

说是父女,两个人实际却不熟悉。

“去了王府,照顾好自己。”到最后,他只憋出这一句话来。

张冉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给张平磕了头,就起了身。

红盖头落在头上,张冉冉眼前暗了下来。她只能瞧见张进亥走到自己身前,蹲下身。

她爬上哥哥宽阔的背,环住哥哥的脖子。

张进亥突然觉得眼睛发酸。他稳稳地托着张冉冉,脚步沉重的走向外面。

临走到门口,张平突然叫住了他们。

“家里的院子,我给你留着。”

张进亥脚步微顿,张冉冉盖着红盖头,看不见表情。但她环着张进亥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些许。

“谢谢父亲。”

她听见自己说。

“去吧。”

张进亥一路把她背到侯府的正门口,喜娘手里握着燃着的红烛,持着镜子,往轿内照了照。

然后张冉冉就被送进了花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