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碧连忙上前,想去用帕子接男人口中的鲜血,可男人却越吐越多,他伸出手,握住了花如碧的手,阻止了她徒劳的挽救。
花如碧颤抖无措的叫道:“节义。”
沈节义卧在椅子上,听见她这声节义,眼眸亮了亮。他整个身子已经入破败的柳絮,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了下半身的存在,但他还是用尽所有力量,握住花如碧的手紧了紧,扯出一个微笑来。哪怕在外人看来,那手只是微微动了动。
花如碧感受到这阵微小的力量,顿时泪如雨下。
戚泓依旧神色淡淡,而许则然看着这一幕,虽然不知原因,但眼眶莫名一酸。
从来这世间,生离死别最动人心魄。
他现代时,因为是表演专业,尝尝被要求入戏,扮演这生离死别中的人。可这次抽身在旁当做看客,许则然才恍然发现,面对真正即将到来的离别,一切的扮演都显得浅薄了起来。
沈节义另一只手艰难的往衣襟里掏了掏,良久,他掏出来一个荷包。
那荷包已经很旧了,上面的针法也不甚成熟,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燕子,可却看得出来,它很被主人珍视,哪怕布料已经发白,可却被保护的干干净净的。
沈节义将那荷包塞到花如碧手中,他这才露出大笑,用处所有的力气,沈节义道:“阿琼,给你,对不起。”
他这句话似乎攒了很多年似的,说完这句,他眼睛都亮了不少。望着花如碧的眸子里盛满着笑意,慢慢的,那笑意慢慢暗淡了下去,再没有了亮起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