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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是一身狼狈,被大雨浇灌的墨发沿着素白的面颊蜿蜒,有些不舒服,但她拿针很稳。

“不要动,银针需在穴位上停留至少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有效。”她解释。

刚开始族人们对于她的针灸有些许抵触,直到第一个族人针灸后大叹好转,其他病人这才隐忍住心中的胆怯,继续接受芮戚的针灸治疗。

蛇白去时,芮戚还在忙着医治病人,压根没空理会她。

她看着族人们都心甘情愿的让芮戚将一根细长的针尖插入头、手、足各个部位,顿感这些人都疯了。

不!他们都被芮戚蛊惑了,甚至连命也不要了。

然当她想前去阻止时,却听那些针灸过后的病人皆夸芮戚妙手回春,他们之前症状虽未完全消失,却明显舒服多了。

这说明,他们的病灾已经被驱逐了。

芮戚整整忙了一个晚上,直至天色微明,这才将所有病人医治完成。

蛇白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蛇舜也不知是何时赶回来的。

他也是一身狼狈,却一直在洞穴中陪着芮戚熬了一整晚,目光一刻也不曾从芮戚身上离开。

一直到芮戚离开,他仍有些怔怔。

患病的族人们只当首领是关心他们,故待芮戚离开后,当即催促他前去歇息。

蛇舜便回去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兽皮躺在岩洞中的地面上。

他此刻一身疲惫,但精神却十足,脑中所有的画面都是芮戚专注为族人治病的场景。还有她疲惫的身姿,以及那被雨水冲刷过后,更为乌黑柔亮的蜿蜒青丝。

芮戚已经很明确的拒绝过他,不会喜欢他。

蛇舜的脸皮饶是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

他这段时日一直在克制自己的目光,不去追随芮戚。可每当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时,哪怕一眼,便又让他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