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既然已来战场,这些个私人恩怨也只得暂且放下,他定要挣得一份军功让众人看看,他这个降臣之后也能为大舜国建功立业,他也让他瞧瞧,他手?里?的刀,不是只能杀朝中官员,还?能杀虎狼般的敌人。
云萝在次日的黄昏收到这封书信,她在灯下细细的将书信展开,上头的字迹依然是那般的狷狂不羁,俊逸潇洒,李然大致同她说了些战场的事情,到最后又是柔情蜜意的问候她,云萝看罢,轻轻的揉了揉眉心。
酿玉瞧着云萝虽有些头疼但并不反感的样子,隐约察觉到自家姑娘或许并没有那么讨厌李然,或许这其中,还?有几分她不曾明说的默许在里头,那她家姑娘对那楚王,说不定有几分意思吧。
酿玉察觉到这件事后,她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一方面又想着,自己终究是个丫鬟,劝阻自不适宜,自家姑娘是个聪明的,她必然知道如何解决这件事,这样
一想,她便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并未说话。
和往常一样,云萝将这封书信给烧了,什么也不说,照旧让酿玉将铺子里?的账本拿过来,她在灯下看了一个时辰,有些倦怠了便阖了账簿睡下了。
且说那日元宵灯会之事,鳌山灯棚着火在京都引起轩然大波,那夜灯棚着火之后,恰又刮起了大风,风助火势,一下子连周边的商铺和住宅都燃起来了,火光冲天,将京都的半边天都照红了,整整烧了十二间铺子,和两户人家,死伤了百来个人,那些家里被烧了个干净的百姓,流离失所,痛哭流涕的去京都府告状,被告的对象,是皇宫里皇帝。
为何要告皇帝,这其中缘由便是这般,我朝历来没有搭鳌山灯棚的习俗,直到皇帝即位之后,因?他爱看灯会,又喜热闹,下令在神武门外搭建这样一座极大的鳌山,以供观赏。
若不是这座鳌山,京都也不会失火,这些失去了家的老百姓,家中还?有烧死的亲人,一腔的怨恨,自然连皇帝老子也不怕了,直接就去京都府击
鼓鸣冤。
那京都府府尹升堂听老百姓诉讼之时,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将事情暂时压下,次日一早上朝之时,便上奏给了皇帝。
皇帝既然知道这些老百姓是破罐子破摔,若是强压下去,必然会激起民怨,好在他是个冷静的皇帝,立马便派京都府尹协同刑部一起去彻查此事,原本他想着派晋王一同参与,谁知晋王告假没有上朝,皇帝不悦之下,便只得将这事情交给太子。
那夜里?,晋王被打了鼻青脸肿,差点吐了血,虽然都是些皮外伤,可也够他受一阵子了,因?怕被人发现,索性让人去衙门里告了几日假。
此时的晋王手?臂上缠着纱布,半边脸肿得高高的,透着青紫色,一只眼睛也乌黑发青,正躺在床上,旁边的晋王妃正坐在绣墩上给他擦药,晋王妃身后站着沐侧妃和许侍妾,两人皆是攥着帕子,轻轻的蹙着眉头。
曹月瑜把金疮药抹在晋王的伤口上,晋王疼的“嘶”了一声,曹月瑜看着揪心,忍不住问道“这京都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打王爷,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想到晋王听了这句话,不仅没有高兴,反倒是一腔子无名?的火气蹿了上来,他抬手一挥,将曹月瑜的手?打开,曹月瑜一个不稳,手?上的金疮药瓶身一倒,里?头的药水尽数泼在身上,她惊的从绣墩上立马就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李湛,声音陡然拔尖了几分道
“王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