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搭讪的说辞,未免也太老套,而且也太刻意了些。
因不知对方来路和来意,谢琅然不动声色,淡定作揖行礼,问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傅堂容。”
傅堂容,谢琅然知道。
在乡间时,听过娘亲讲过庄头的事,也听过侯爷的事。
傅……大姑娘是侯府的嫡女,但在侯府却不受重视,备受继母搓磨虐待,严霜风刀的日子,也不知道她过了多久。
再想到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下毒杀人案,所害者正是傅大姑娘的嫡母,谢琅然如何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世上好人不多,坏人不少,偏偏这为数不多的坏人,都让她遇见了。
如今她能好端端立在周家,和他见面,是她自个儿的本事。如此聪慧有手段的女子,确实世间罕见。
谢琅然当即冷下脸来,作揖行礼完之后,便道:“告辞。”
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
傅堂容的笑容僵在脸上,感觉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难受。
他叫住想走的谢琅然,高声道:“那后生,且站住!”
“周家是什么门第?你能答应他们的邀约,为何不能答应我的邀约?难不成,是我堂堂一个侯爷,攀不上你的门楣?还是沾不上你的光?”语气愠怒,已经有了质问的意思。
“在下一无身家,二无门第。只不过,中了一个区区解元,碰巧能光耀一下门楣,告慰一下祖宗罢了。侯爷所言,自是不敢当的。是小生沾不上侯爷的光,侯爷是何等人物,哪还轮得到小生来沾光?”谢琅然一回头便笑了,口中说的也尽是好话,偏偏能把傅堂容气死,感觉谢琅然在讽刺自己,说他没有功名在身,说他不能撑起门楣!